王石“谢幕” 万科还是那个万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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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张毅报道

这不是王石《万科奋斗史》中的第一次，但可能是最后一次。

“当我打算更换董事会时，我决定不被提名为万科董事。”从我们放弃股权的那一刻起，万科就走上了混合所有制的道路，成为一个集体的工作和我们共同的骄傲。6月21日上午，万科创始人王石在他的朋友圈里宣布，他将辞去万科董事会主席一职，由他的老合伙人于亮接任。

万科还宣布，已收到深圳地铁提交的万科下一届董事会名单，拟增加董事会临时变更议案:拟提名于亮、林茂德、肖敏、陈献军、孙盛典、王文锦、张旭为第十八届董事会非独立董事候选人；康典、刘姝威、吴建宁、李强被提名为第十八届董事会独立董事候选人，解冻、秦始皇被提名为万科第九届监事会非职工代表监事候选人。

新的董事会中没有王石的名字。万科的“王石时代”似乎真的要结束了，持续了两年的“万宝之争”也要彻底结束了。

那么，万科会从这个曾经被认为是万科精神领袖的人身上带走什么呢？

“精神领袖”王石离开了

1984年是特殊的一年。今年，刘传志和几个技术人员成立了联想集团；张瑞敏将濒临破产的小集体工厂改名为海尔；在广东省深圳市，一个名为深圳的现代科教仪器展览中心悄然开幕。这是万科的前身，王石成为总经理。

三年后，在深圳会馆举行的土地使用权有偿拍卖引起了王石的注意，深圳市房地产公司以525万元的最高价格获得了一块8588平方米土地的使用权。这被认为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土地使用权的“第一枪”。

然后在1988年，受王石的启发，他亲自到现场举了一个标语牌，以当时2000万元的天价赢得了深圳威登别墅的地块。从此，他正式进入房地产行业，并更名为万科企业。

有人说，在王石的领导下，万科具有很强的“王石气质”。在万科的33年里，他确实是一个善于用个人形象“包装”企业的人。“近年来，王石对企业的影响更多的是在‘气质’上，而不是在具体的业务层面上。著名管理学者、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工商管理博士后穆胜在接受《中国产经新闻》采访时说。

据报道，医生诊断王石可能会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但他两次登上珠穆朗玛峰，成为中国年龄最大的登山者。有了这样热爱体育的领导者，万科集团也形成了浓厚的体育氛围。这些运动经历给了王石很多“话题”，给万科带来了品牌效应和展示。

在2015年万科股权之战中，王石透露，他与宝能部门负责人姚振华进行了一次私人深夜会面。他说他亲自告诉对方“你的信用不够”，“万科的管理团队不欢迎像你这样的人成为我们的大股东。”

这种无情的反击一度被视为万科危机的导火线。随后，“压力重重”的王石四处奔走解决危机。面对“野蛮人”的入侵，王石根本没有妥协的意思。面对中小股东，他也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然而，经历了喜怒哀乐的王石最终不得不离开。“不管一个人有多强大，用之不竭，总有一天他会离开的。这是任何人都不能违反的自然法则。”王石在《当然》中写道。

“黄金搭档”于亮接手

王石如释重负地将万科交给了于亮。王石曾经说过:“如果于亮能成为董事长，我愿意辞职。”

于亮已经在万科工作了27年。余良从2001年开始担任万科总裁，当时他只有36岁。

这一数字被视为王石的“黄金搭档”，经常与王石相提并论。由于他们性格不同，经常有谣言说他们意见不一。有评论员说:王石像老虎，老虎有风；于亮就像一只豹子，而豹子却在偷偷摸摸...王石脾气很好，已经打倒了很多人；于亮性格温和，善于沟通...然而，由于他们在商业地产方面的不同方向，外界一度认为他们意见相左。

于亮是一个金融背景，对资本化有很强的控制力。因此，从2010年开始，我们开始计划收购香港上市公司，并开始考察世界各地的合作项目。2012年，万科成功收购香港壳牌公司，更名为万科房地产(海外)，完成了a股和h股的整体布局，为万科筹集资金带来了更便捷的渠道。

然而，王石不同意，甚至说:“如果有一天万科不走专业化的道路，即使我躺在棺材里，我也会举手反对。”

尽管存在分歧，但余良和王石多年来共同应对了许多危机，这也是一个事实。从1994年的“军万之战”到2015年的“包万之战”，他们始终在并肩作战。王石将于亮视为接替他的最佳人选，这似乎是毫无疑问的。

虽然万科新一届董事会的候选人仍需经股东大会审议，但根据候选人名单来看，并不存在意外，于亮是下一届董事会主席。据业内人士透露，根据万科董事会过去几年的变动计划，在候选名单中排名第一的往往会被选为董事长。

深圳SASAC成为最大赢家

尽管业内人士认为，王石的离开不会对万科的业务问题产生太大影响。但在王石离开、于亮接手后，万科会有什么变化？于亮会面临什么新情况？他将带领万科走向何方？非常有趣。

在业内人士看来，万科发布的公告不仅宣告了王石的离开，也标志着万科两年的股权之战彻底结束。

根据万科发布的公告，万科新的董事会结构仍将保持原有结构，即万科管理层将占据三个席位，即余良、王文锦和张旭。同样，与华润(万科前最大股东)相似，深圳地铁集团(现万科最大股东)也决定向万科派出三名董事，即林茂德、肖敏和陈献军。

此外，新一届董事会再次引进了一位外部董事，即深交所集团董事长孙盛典。但是，应该指出的是，深圳赛格集团和深圳地铁一样，都属于深圳SASAC。

也就是说，万科管理层和深圳地铁在非独立董事长席位中的比例表面上是3:3，但实际上是3:4。此外，以深圳地铁集团为代表的深圳SASAC可以说是两年“万宝股权之争”的最大赢家。

深圳地铁于2016年进入市场。起初，由于华润集团和宝能部门的反对未能实现，计划通过资产注入的方式增资入股。随后，宝能部门成为最大股东，恒大集团也相继入市“破局”。但最终，深圳地铁“笑到了最后”。以现金购买华润集团和恒大集团的股份，现已成为万科29.38%的最大股东，比宝能高出25.4%。

包如何进退

与深圳地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最“失望”的部门是宝能部门。

有趣的是，宝能持有万科25.4%的股份，是第二大股东。然而，在新一届董事会的提名中，没有一位执行董事或非执行董事来自宝能。

根据有关规定，个人或集体持有公司3%以上股份的股东可在股东大会召开前10天提出临时提案，并以书面形式提交董事会，董事会应在收到提案后2天内通知其他股东。

今年万科股东年会将于6月30日召开，这意味着尚未提交提案的宝能部门可能已经放弃提名。

“万宝之争”始于2015年股市异常波动期间，已经“激烈挣扎”了两年。2016年上半年，宝能提出罢免万科所有董事，包括前股东王石。2016年7月，宝能以25.4%的股份成为万科的第一大股东。

直到去年12月，情况才明显改变。监管机构监管宝能的子公司前海人寿，并于今年2月实施了处罚。此后，在万科的股权竞争中，宝能部门没有更激烈的行为。但是，在深圳地铁集团推荐的董事会候选人中，宝能部门没有人员，宝能部门至今也没有对此名单做出任何回应。

那么，尚未提名董事的宝能部门将如何进退呢？

“根据宝能目前的情况，你将来应该不敢坐董事会的位子。你退出只是时间问题。”穆胜直言不讳地说道。

依居研究院智库研究部主任严跃进表示，董事会的重组基本上与宝能部门无关。无论宝能部门后续的战略行动如何，可以得出“万宝纠纷”的股权问题已经基本解决的结论。

“宝能部门不在，或者被深圳地铁挤了。宝能部门从未转让其股权。事实上，它也希望任命人员进入董事会，但现在看来，它似乎计划把空.搞垮”严跃进对《中国产经新闻》记者进一步分析:“当然，对于宝能部门来说，后续不排除继续转让股权然后退出。如果万科退出，将有利于万科继续引进其他高质量的投资者。”

市场保持着良好的预期

因此，可以预测，随着王石的离职，“万宝之争”将告一段落，深交所背景的四名非独立董事将入围，万科的业务发展和高层权力结构将发生新的变化。

从正面影响来看，市场各方显然对万科的新时代寄予厚望。万科a股(000002，诊断股)在周五和23日大幅上涨后，在早盘继续上涨。截至26日上午，该指数上涨7.31%，至25.83元；万科h股上涨1.83%，至22.3港元。

"未来，万科将得到深圳铁路和深圳市政府的支持."中信建投执行董事沈梦对媒体表示，自深交所提交新一届董事会提名名单以来，深交所基本面表现明显，股价上涨应该会受到这个好消息的影响。

此外，严跃进分析，管理人员的调整对万科后续城市运营商的决策有很大影响，与深圳地铁的战略定位基本吻合。从宏观上看，这将对加快万科在回报行业的领先地位起到积极作用。

从具体业务来看，万科开启了“余粮时代”，预计后续的商业地产、轨道交通地产、社区管理、物流地产等方面将继续发挥实力。尤其是在商业地产方面，应该有一个大的突破，这是万科以前一直忽视的，但也是于亮期望发展的板块。对于一些商业地产供应商来说，由于这种管理上的调整，会有战略上的调整，比如加强商业地产的开发和与万科的合作。

于亮的发言权可能会被削弱

然而，从公司治理的角度来看，万科的独立董事和非独立董事制度、持股要求、业务伙伴制度和供应商管理制度可能会发生重大变化。

穆胜认为，万科不会因为王石的离开而感到困惑，但会因为王石以这种方式离开以及其他力量进入董事会而改变。由于调整董事会的权力结构需要时间，万科是一个超大型企业，其经营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例如，大多数管理创新，如商业伙伴，都无法深化，最终都是徒劳。

“深圳SASAC有超过一半的投票权，这表明万科在混合所有制改革过程中明显受到深圳地方政府的控制。对万科而言，在未来充实资本的同时，后续业务发展应受到更明显的控制。”严跃进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表示。

从稳定性能的角度来看，应该采取较少的干预。然而，深圳地铁已经进入董事会，它肯定会发出声音。在穆胜看来，深圳地铁和万科是两个思维方式完全不同的系统。前者现在有权发言。

“所以，这不是一个控制的问题，但如果你把锤子放在钉子旁边，你的本能就会‘击败’它。”

至于对余良可能产生的影响，一位知名金融博主告诉《中国产经新闻》，余良的话语权可能会逐渐被削弱。

穆胜打个比方说:“于亮以前是河里的鱼；现在它是一条鱼，在水箱里；未来是鱼，我不知道我是否会去大海。”

股权分散影响流通

因此，万科将开启一个新的时代，而对于于亮来说，它可能面临一个更加复杂的局面。

除了上面提到的非独立主席的提名，我们还可以从四位独立主席的提名中获取一些信息。

根据万科的公告，在四位独立董事候选人中，中央财经大学中国企业研究中心主任刘姝威从之前的言论中推断出刘姝威支持万科的管理层。另一位即将当选的独立董事吴建宁是毕马威中国的前副董事长，另外两位独立董事是康滇和李强。值得注意的是，李强目前是前海金融控股公司的董事长，前海金融控股公司是由前海管理局发起的一家国有独资金融控股公司。

因此，处于“于梁时代”的万科可能是一个更为复杂的局面，国有资产、民间资本和保险股东并存进行管理。

万科的股权分散制度在中国证券市场很少见。王石的自传中也提到了这一点:从1993年到1997年，万科最大股东的持股比例从未超过9%。1998年，前十大股东持股比例为23.95%，是典型的公众持股公司。与此同时，万科是中国为数不多的能够在10年内稳定快速增长的民营企业之一。截至一九九八年，本集团房地产业务的利润份额已稳步上升至89.8%。这一特点使得万科更有可能成为敌意收购的目标。

“王石想要的是万科能够保持混合所有制结构。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混合的特点得到了保留，但缺乏流通，没有流通就缺乏活力。”上述金融博主向记者透露。

此外，在国内经济增长压力的背景下，房地产收入也表现出增长乏力。在这一点上，于亮曾公开表示，中国的房地产业已经从“黄金时代”走向了“白银时代”，而“白银时代”与“黄金时代”的最大区别就是钱不是那么容易赚到的。

综上所述，王石自己的离开可能不会对万科产生太大影响。时代变了，人也变了，故事必须继续...但不可否认的是，万科的“余粮时代”仍有一些新的挑战需要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