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泰、张海冰：不能用“供给侧管理”代替供给侧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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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观察员网络专栏作家滕泰张海兵]

如果我们能不忘你的首创精神，专注于“无僵尸企业”，“无产能”将不会扩大，不会严重扭曲市场信号，也不会成为“新计划经济”。虽然供方管理和供方诉求也是必要的，但如果将这些企业管理行为的管理和诉求视为供方改革，而不是触及生产关系和经济制度的层面，改革的视线和方向就会发生转移。供应方改革不是用刀片向外改变别人，而是用刀片向内改变自己。衡量供给方改革有效性的标准不是如何干预企业生产，而是是否解放和发展生产力。

首先，什么是真正的供应方改革

2012年，我发表了《新供给主义宣言》，首次呼吁从供给方面重启改革。作为一名普通的经济学家，当时呼吁供应方改革的逻辑如下:当油门踩到底，汽车仍在减速时，司机必须看看发动机是否有问题。宏观经济学也是如此。当需求方的投资、消费和出口三个节流被踩到底，经济增速仍在下降时，有必要回归五大财富来源，从供给方重启改革。

所谓供给方是生产方，供给方的五大财富来源是人口和劳动力、土地和资源、金融和资本、技术创新、制度和管理。新供给经济学关于财富五大来源的相关理论，与2013年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初提出的“让一切劳动、知识、技术、管理和资本的活力竞相生成，让一切创造社会财富的源泉充分流动，让发展成果越来越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的精神相吻合。

我们怎样才能让财富的五大来源充分流动？新供给经济学提出应从经济体制入手，放松行政供给约束，解除要素供给约束，改革制约生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部分，刺激新的供给，创造新的需求，启动新的经济增长周期。

上述学术思想也是2013年以来本届政府施政的重要内容之一。例如，在人口和劳动力方面，实施了“二胎综合”政策，以有序推进户籍制度改革；在技术和创新方面，大力推进“大众创业和创新”；在体制和管理方面，减少行政控制和审批，大力推进“放开、管理、服务”改革，深化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降低企业税费等。，并从供应方的五大财富来源为中国经济松绑欢呼。

2015年底，中央政府明确提出"供给侧结构改革"，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认可。原因是这一重大战略决策抓住了新时期中国经济的主要问题。从经济周期规律来看，不同于工业社会前期相对过剩生产的经济危机和工业社会中期有效需求不足的经济衰退，工业社会后期的“供给结构老化”是经济周期性衰退的根本原因。供给侧结构改革抓住了2010年以来中国经济“供给结构老龄化”的主要矛盾，无疑是正确的战略选择。

作为一种没有先例可循的改革实践，自供给侧改革决策出台以来，从中央政府到地方政府，从部门到行业都取得了许多成绩，但也存在许多似是而非的认识，导致在实践中有些人在阅读供给侧改革经验的同时，却用“供给侧管理”来干预企业行为，这与供给侧改革的原则完全不同。

其次，供应方改革不能被“供应方管理”所取代

无论是在供给方面还是需求方面，宏观调控都是确保经济平稳运行所必需的。然而，与需求管理和财政货币政策手段的系统理论不同，供给方管理在全球经济体系中没有系统的理论支持，缺乏计划外经济的实践经验。因此，从理论和实践的角度来看，“供应方管理”很容易与计划思维和行政手段联系起来。

需要明确指出的是，需求方和供给方的宏观调控和管理都不在“改革”的范围之内，不能代替改革。不仅如此，无论是过于注重需求方管理还是供给方管理，都有可能转移改革工作的重心，拖延改革的时机。2012年，《新供给主义宣言》指出，“决策部门一旦将频繁的周期性调控政策作为日常的专职工作，就会对中国经济的深层次矛盾和长期增长势头视而不见。”这句话不仅适用于过去某个阶段只强调“三个节流”的需求侧管理，也适用于近年来片面强调去产能和去库存的供给侧管理。

当然，“去产能”的供方管理政策如果不偏离其初衷，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例如，“僵尸企业”通常依靠银行贷款甚至政府补贴来生存。他们生产的产品不能被市场力量消化，但他们仍然消耗社会资源。2015年提出了“去产能”措施，最初的目标是如何让这些“僵尸企业”通过移除过剩产能退出市场，从而释放被占用的生产要素，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有利于提高经济活力。

然而，在实践中，许多地方政府和行政部门扩大了供应方管理，甚至将其作为供应方结构改革的唯一或主要任务，导致过度依赖计划、设定目标、下发文件等行政手段和强制命令来降低生产能力，不可避免地会导致“意外伤害”。最近，有关部门提出通过环境保护和法律制度来“去能力”。然而，法律制度的目的是社会公平，环境保护的目的是良好的环境。两者都不应成为调节生产能力的工具:环境不达标或不合法的企业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放松标准，允许其生产；对于那些合法的、符合环保标准的企业，不应人为地提高标准以达到“去产能”和降低产量的目的。

供应方管理扩张的一个直接后果是人为供应短缺和大宗原材料价格飙升。自2016年以来，可口可乐指数已从649点升至2234.5点，涨幅最高为244%。炼焦煤指数从561点上升到1650.5点，增幅最高为194%。螺纹钢指数从1820点上升至4053点，涨幅最高，达到123%。铁矿石指数从324.5点升至726.5点，涨幅最高，为124%。此外，铝铜等有色金属、造纸原料、pta、粘胶长丝等纺织原料价格均有不同程度的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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