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崛起 其实是上海的最大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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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上海是否已成为杭州周边城市的话题引起了热烈的讨论。就连国务院昨天批准的上海城市总体规划也没有引起如此大的轰动。近年来，杭州在“二线城市”中的民意一度引人注目，其“准一线城市”的地位已经牢固确立，但它真的能挑战上海吗？

上海是一个上帝吃饭的城市。

事实上，上海是一个上帝可以享受食物和饮料的城市。它优越的自然地理环境不仅在中国城市中极为罕见，而且是世界上最好的。

以上海为中心的大湾区示意图

在关于上海是否已成为环杭城市的讨论开始之前，前中央政策研究室副主任郑新立曾透露，中央政府正在考虑制定一个以上海为中心的大湾区规划。“大湾区”的名字还没有确定，但海湾地区的形状像∑，这已经决定了。从杭州湾的角度看，上海在左岸，而从长江的角度看，上海在右岸。这种“左拥右抱”的模式在世界上是罕见的。

因此，上海拥有广阔的经济腹地。以上海为“龙头”的长江经济带11个省市，人口5.9亿，国内生产总值34万亿元，分别占全国的42.9%和43.2%。如果长江经济带是一个经济体，它的人口在世界上排名第三，仅次于中国和印度，其经济总量在世界上排名第三，仅次于美国和中国。长江经济带的经济规模比日本整体经济规模高出2000亿美元。上海，作为这样一个巨大的经济腹地的前台和枢纽，真的可以用“上帝给食物吃”来形容。

坐落在长江上的上海也位于中国海岸线的中部，这使得上海在航运方面的优势更加突出。让其他城市嫉妒的是上海的地理环境，马平川适宜建设的地形，每年长江泥沙淤积的新土地，江南腹地气候温和，资源环境承载能力大。与上海相比，香港和深圳都位于丘陵地区，所以城市都是依山而建，自然建设成本要高得多。当土地稀缺时，他们都不得不依靠开垦，上海根本不用担心。

如此优越的自然条件，上海怎么能成为杭州的“环”？

实现上海还有一段历史旅程

对于一个城市来说，享受美食是很重要的，但这取决于实现上海的“历史之旅”。

自160多年前开放以来，上海就像一个插件一样发展。上海的成功有三个主要因素。在这三种外部力量的帮助下，今天的上海已经在中国城市中占据了首位。

第一股力量自然是外资。上海优越的地理位置使其成为远东最大的外国人天堂。由于长期的文化渗透，上海已经成为中国最“西化”的城市。尽管上海的开放历史在1949年后一度中断，但在改革开放后，上海再次成为最受外国人欢迎的中国城市。上海过去是，现在仍然是中国与世界联系的一个大窗口。

第二股力量是江浙人。太平天国的军事灾难使上海租界成为华东一隅的“避风港”，引发了江浙移民的第一波大规模涌入。此后，江浙人，尤其是来自宁波等地的浙江人大量涌入上海，给上海注入了巨大的活力。

第三种力量是中央政府。事实上，上海几乎是旧中国除东北以外唯一真正的工业城市。即使是被称为“小上海”的无锡，工业在经济中的比重也不高。天津、武汉等港口和商埠虽然有一定的工业化基础，但一般都是繁荣的物质运输枢纽，腹地仍是小农经济。新政权建立后，为了尽快推进工业化进程，上海被认为是“计划经济”时代的国家领导人，接受了中央政府最多的投资。到1980年，上海的国内生产总值高达311.89亿元，占全国的6.8%(2016年为3.7%)，分别是当时北京、天津和广州的2.24倍、3.01倍和5.42倍。

在中国城市地理的分析中，政治因素是不可避免的。在某种程度上，“政策不是万能的，但没有政策是不可能的。”上海是中国最早的工业城市，也是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体代表大会召开的地方。被标榜为“工人阶级先锋队”的执政党对上海有着非常特殊的情结。1980年，深圳、珠海、汕头、厦门四个经济特区成立，华南成为对外开放的“领跑者”。毗邻香港和澳门的广东经济迅速腾飞，而受到规划体系高度约束的上海，则显得陈旧而沉重。

20世纪90年代，上海的两位前任和后来的市委书记掌管着北京的党政，上海迎来了新一轮政策红利:全面开发浦东，建立上海证券交易所……上海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上海有更多的政策工具。上海证券交易所的出现使上海的老国有企业在当时有了融资工具，后来产生了意想不到的结果。上海国有资产成为全国开展资本运营的最佳地方国有资产。如今，上海拥有中国最市场化、最高效的国有资本投资体系。

自1985年以来，上海市委的所有秘书，除了那些失去职位的，都去了北京成为常委，这在中国所有的省市中是独一无二的，这显示了上海的特殊地位。无论讨论什么，在官方的规划和设计中，上海作为“老大哥”的地位是不能动摇的。2013年，上海开始了自由贸易区的试验，不久，上海将启动一个更大的试验自由港。明年，上海将首次举办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这意味着上海拥有了一个可与广交会(原名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现名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相媲美的外贸平台。

在国务院对上海城市规划的回复中，有一个明显的细节。这个回答给了上海“优秀全球城市”的地位。“全球城市”也被称为“世界城市”，现在公认的全球城市是纽约、伦敦、巴黎和东京。在上一轮北京城市规划中，北京使用了“世界城市”的表述，但现在上峰要求北京“冷静下来”，而新版北京规划中没有“世界城市”和“全球城市”这样的表述。如今，“全球城市”的帽子显然戴在了上海的头上，这也是上海新一轮政策红利的一面。

为什么上海不能离开阿里巴巴？

归根结底，越来越多的人在讨论上海和杭州的关系，而阿里巴巴是幕后主使。为什么杭州能成为真正的世界级企业，而上海却不能？为什么杭州能吸引住在上海的人成为上海和杭州之间的“候鸟”？这在很多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事实上，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世界上有两种工商城市。一种城市有聚集的优势，另一种城市有生产和创造的优势。用流行时尚的网络语言来解释，前者是“运营导向”的城市，后者是“技术或产品导向”的城市。上海当然是中国最大的工业城市，拥有巨大的制造业规模，但上海未来最引人注目的部分肯定是其作为商业、金融和贸易中心的地位。

作为一个金融和商业中心实际上是一个平台。从这个意义上说，上海本身的功能其实与阿里巴巴非常相似。阿里巴巴的电子商务是一个平台，但它不是销售商品。它提供了商家和消费者之间的联系；阿里的新秀也是一个平台。菜鸟是一个物流系统，它连接物流供应商和用户，但没有快递。阿里不需要很多，但他可以得到很多。上海也是如此。上海的港口不需要运输上海制造的货物，上海的交易所也不需要交易在上海注册的目标。阿里巴巴可能不会在上海的土地上成长，但阿里巴巴一直欢迎上海。

不久前，有人把深圳比作上海，说深圳上市公司的市值是上海的两倍。但事实上，深圳和上海不是同一类型的城市。虽然深圳也有交易所，是中国的金融中心之一，但深圳不是“经营型”城市，而是粤港澳大湾区背景下的“产品型”城市。深圳拥有强大的本土企业，如腾讯、华为、招商局和平安，但深圳远非资源聚集之地。看看财富500强公司在中国的总部分布。上海有多少，深圳有多少？深圳是一个从生产开始的城市，而上海的优势在于它的连接。

事实上，“经营导向”的城市和“产品导向”的城市没有区别。当硅谷成长起来时，它不会影响纽约的地位。在某种程度上，硅谷让美国经济更有活力，这让纽约的招牌更加闪亮。放眼世界，以集聚作为生存方式的城市通常不适合创业。这些城市的集聚效应如此之强，以至于地价和房价都很高，这确实是企业家的“天敌”。

这样的城市有太多的“高层次”资源，作为一名职业经理人甚至是高级工薪阶层都可以过上体面的生活，这极大地影响了居民的冒险精神。因此，上海无法摆脱阿里巴巴是正常的。在增强创业的吸引力和支撑能力方面，上海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然而，如果上海要像深圳和杭州一样成为“创业之都”，恐怕就必须改变这个城市的基因。事实上，这是没有必要的。

上海和杭州是好的合作伙伴

像上海这样的“运营型城市”的发展有什么隐忧吗？当然有。作为一个平台，从下游的角度来看，它需要巨大的客户资源，从上游的角度来看，它也需要产品和技术的迭代能力。目前，上海不缺客户，但上海需要迭代和更新的能力。

上海是一个严重依赖外部力量的城市。中央政府的资源和外商的青睐是支撑上海的外部力量。现在，杭州正在做的是从上游扶持上海，阿里巴巴和杭州的创新活力正在全面回馈上海。杭州有158家境内外上市公司，虽然数量不如上海，但由于杭州大多数上市公司都是民营企业，它们比上海的上市公司有更大的灵活性。以阿里巴巴为首的浙商对上海的战略价值不可低估。

从历史上看，虽然上海曾经属于江苏，但上海和浙江的心理距离一直比较近。上海从浙江获得上海的升级动力是理所当然的，向上海出口技术和资本也是浙江企业的必然选择。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上海是杭州实现自我的最短路径，阿里巴巴在上海的更深更深的布局也是如此。目前，蚂蚁金服的子公司支付宝在上海注册，进行大规模线下新零售测试的博克斯马宪生总部也在上海。从南京路的升级到地铁的刷脸付款，上海正成为阿里巴巴巨大商业测试的前景。

世界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新技术正在改变各种传统领域。上海巨大的城市规模和容量使其成为这种转型的最佳实验场和时间场。只有像上海这样一个大舞台，杭州日益强大的灵魂才能被安放。

上海和杭州的关系似乎有点像广州和深圳的关系，但事实上并非如此。上海和杭州是一对好搭档，这两个城市太互补了。与上海相比，杭州当然有很多缺点，其国际化程度相对较低。然而，上海可以为杭州提供一个全球门户，而杭州的科技和教育资源相对较少，高端人才也很少，所以上海可以弥补这一点。

现在上海确实是杭州的人才库。杭州只有两所“双级”大学，而上海有13所。相比之下，广东省只有五所“双级”大学。长江三角洲在智力资源方面明显优于珠江三角洲。有人可能会说香港有几所好大学，但香港各大大学的招生规模都比较小，本地的入学率也很高。有很多内地学生在读研究生，但他们中的很多人回国后会选择北京、上海等地区就业，他们中没有多少人能反馈到广州和深圳。

广州和深圳的关系与上海和杭州的关系截然不同。事实上，广州和深圳之间存在着明显的竞争关系。一方面，理论上广州是一个“经营型”城市，深圳是一个“产品型”城市，但深圳也是华南绝对的金融中心。广州金融业的增加值不到深圳的一半，因此其资本集聚效应弱于深圳。在广东，深圳和广州之间的“内讧”几乎从未停止。从本质上讲，广州和上海在城市质量和能源水平上的巨大差距是广深关系和沪杭关系差异的根源。

广州在深圳面前“不自信”。当2016年广州的gdp被深圳超越时，除了作为华南地区的交通枢纽和外交中心之外，广州似乎只有历史积淀、科教资源和美味佳肴在深圳面前。广州的科技资源和人力资源与上海不在同一个数量级，所以它不能作为深圳现成的人才和科技图书馆。广州的gdp只有上海的70%，与上海相比，其国际化程度相对较低，因此不足以成为深圳创新能力的大展示。事实上，“粤港澳大湾区”的提出本身就源于广深港之间复杂的博弈关系，这就要求中央政府从更高的层面进行协调。

事实上，在中国东部建设另一个海湾地区已经被各行各业所期待。与粤港澳大湾区相比，该湾区未来的发展阻力要小得多。上海和杭州的合作伙伴关系将成为海湾地区的稳定器。在某种程度上，阿里巴巴引领的上海挖墙角的趋势，正使得沪嘉杭走廊的整合成为理所当然。杭州的崛起不会让上海失去任何东西。相反，由于杭州出口的资本和技术，上海将变得更有竞争力。

事实上，阿里巴巴毕竟是一家企业服务公司，这与上海的定位有着内在的兼容性。阿里可以和杭州一起飞，当然也会和整个杭州湾一起飞。从这个意义上说，杭州的存在是上海最大的幸运。在通往“全球城市”的征途上，杭州将是上海的“上帝的援助”，上海没有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