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文章2748字,读完约7分钟
清明节,上海大学文化研究系读博士王磊光去家乡湖北大别山区,在他熟悉的“埴子”上继续写着“返乡笔记本”。
这两天在老家的王磊光说他的笔记本会成书。 “我还没想到最后一本书的名字,应该是文学上的偏颇。 ”电话里,王磊光的普通话依然沉浸在浓浓的乡音中,他来上海读书已经4年了,但坐地铁也经常误站。
这次回来,他写了一本新笔记本《表哥的亲事》,讲述了农村表哥再婚,表哥讨妻子的困难。 “表哥没有拿到结婚证书,也没有举行仪式,就那样住在一起。”
在新婚礼越来越形式化的今天,旧式蜡烛夫妇总是很珍贵的。 大排的朱流,灿烂的光晕照亮了院子的每个角落,喜宴热闹非凡,好像怎么也吃不完。 作为城市生活的人,我们习性地想象着回乡结婚这一生中只有一次的事情是多么漫长的庆祝啊。
但是王磊光的注意,是冷水,洒了脸。 连“进城打工,回乡结婚”的本来的乡愁、带着期待的命题都有点无力。
父母代理婚事的中间手续
记者(以下简称):根据你的注意,在镇上打工的年轻人,对方是在镇上还是回农村?
王磊光(以下简称王):通常如果不读大学农村的孩子,父母会委托介绍。 读完大学,我自己去找。 通常,正月里,打工的青年男女都回来了。 只要有适龄女孩,去她家的媒人一定会不断的。 年是对的,过了年,马上结婚,然后女青年和男青年一起打工,过了半年,女性怀孕了,马上就结婚了。
注:你写在笔记本上。 50多岁的农村生活的人再婚后,也经常保持沉默。 回来结婚的年轻人呢? 作为人生的大事,必须想办法吗?
王:以前流传下来的农村婚姻,从相亲到定亲结婚,需要3、4年的时间,男女双方都有理解和熟悉的过程。 现在包括葬礼在内的任何事件都简化了。 “贵生重死”的观念已经不平衡了。 结婚也是如此。 因为打工的青年是度假结婚还是过年结婚,时间都很短,这几天,不会做这么多事。 以前年轻人的压力没那么大,要是大家都开心就好了,现在不一样了。 程序越来越简单了。 早点结束就行了。 在某些情况下,中间的程序父母可以代理。
注:过程简化了,但大家决定回家结婚而不是上街。
王:他想在镇上结婚,也没有那个条件。
对进入城市的人们,在城市举行婚礼,回故乡举办一个。 但是,我不能打工。 他直接回家结婚。 他镇上没有房子,亲戚也在农村,而且在城市举行婚礼,他也不会。
彩礼与县城之家
注:这么说来,物质条件在城市打工工人结婚问题上几乎是决策因素。 我看你在《表哥的亲事》里也写了,表哥很担心儿子结婚。 因为现在娶媳妇不容易,女性经常要求男性在郡里有套房。
王:这种现象已经很普遍,形成了文化、风气,控制着人的思维。 村子里有这样的人,越来越多的人会这样。 登顶心一定有。 当然,有更重要的理由。 打工的青年直到16、7岁都住在农村,后面有城市的经验,他在考虑城市生活。 所以家里有套房。 在县里他也想买套房。 这套房是城市生活的代表。
但是房子基本上是空着的。 新年去县城接一部分父母,但父母不习惯。 在县城度过了一大年,回到了最初的一天。 在老家的生活是“除了老米酒、藏子火、神仙都是我”,在郡里除了那套房什么都没有。
在现实中,大部分人买不起房子和房子的问题,决定回家结婚后打工。
记:为了结婚的这所房子,他们除了在镇上更努力地打工以外,就像你写在笔记本上一样,表哥成为搬运者,很辛苦,一个人把冰箱搬到五楼,冬天也是,走一步流汗。
王:这是一种身体努力,更普遍的是,举家人的力量在外面打工。
在中国农村,住得越远,在镇上就越能买到房子。 我们村有人住在海拔8900米的地方,走山路要几个小时,所以大家经常在郡里买房子。 因为在这样的山里,女孩不想结婚。 进来不容易。 外出不容易。 将来孩子读书怎么办是个问题。
注:这样看来,农村男孩的结婚压力不比城市小。
王:农村青年在当地找媳妇越难。 这好像和城市不一样。 而且农村有点漂亮的女孩,基本上嫁给城市,嫁给农村的女孩越来越少。
记:那个女孩要结婚吗?
王:女孩出嫁了,家里没什么负担,反正领彩礼的,普遍是6万到8万,很多地方领十几万。 这个彩礼有两个用途。 一个是给女儿买嫁妆,另一个是家里有儿子的话,给儿子留下将来接媳妇的钱。
记:你结婚回去吗?
王:可能不会在上海结婚,我也没有这个条件。
记:你要回老家吗?
王:说得不好。 有可能啊。
现实大于乡愁
记:虽然说是“回不去的故乡”,但我一直认为结婚是“可以回去的”。 房子、车等是客观的“限制”,但在心里,其实大家都向往回家。 结果,必须在家,有家乡情结,回家“圆满”。
王:说得不好。 我有朋友。 他想在上海打工,立足城市,但还是回老家结婚。 因为他没有这个条件。 其实,还是条件的问题。 大家说的“乡愁”,我写笔记本的时候没想到这句话。 这是住在城市里的人概述的,我总是往返于城乡之间,不知道有没有,我很少想起这句话。 毕竟,现实比乡愁大。
回来的家乡不能再活了,不能种田,不能活了,更不用说谈论生活了。 回不去的故乡还有一个理由。 因为房子的土地不见了。
记:你自己有这样的冲突吗?
王:有冲突。 我以为我根在家乡,但不能回乡下,甚至不会成为农村的负担。 我甚至不能种田。 而且很多观念也回不去。 我不能像父母一样生活。 我在考虑问题。
比如说,我们家盖了新大楼后,卧室里必须安装厕所,父母一开始就不同意,说把厕所放在家里,做什么。 我说,现在人没有去外面厕所的习惯。 后来,我们家旁边建了厕所。 家里的厕所还没用,但我更有室内厕所的习性。 这是完全不同的经验。
注:之后的笔记在结婚问题上也关注这些问题吗?
王:我曾经听说过做量化统计的学者对农民工的调查报告,其结论之一是农村孩子结婚越来越晚。 但是,我看到的恰恰相反。 女孩很难找,男孩20岁的时候,父母就让儿子找对象,找对象后害怕女孩改变主意,考虑去城市讨论生活现实,敦促孩子早点结婚。 你可以想象这样的婚姻会产生多少问题。 所以,我最近开始关注农村离婚的状况,它与日益增加,工人不稳定的城市生活有关。
记:《返乡笔记本》现在你最大的心情是什么?
王:作为农村生活的人,我无法把握上海这个城市的全貌。 上海7号线有两个比较近的车站。 “长寿路”和“常熟路”。 我下错了好几次站,现在这两站都很紧张,恐怕会弄错。 为什么呢,因为在我家乡的方言中“长寿”和“常熟”是完全一样的读法。 人应该用语言思考,这个事件让我意识到,对家乡的人来说,用方言思考。
但是,我回到乡下,发现了乡下内部的生活,我本来也没能掌握。 为什么我们的乡村在衰退? 就像回家结婚的无奈一样,越来越重视物质条件一样,乡村的问题,实际上正在卷入整个城市化中前进。 城市的一些变化会渗透到乡下。 所以乡下的问题,根本不是自己的问题。
标题:【要闻】博士称农村男孩找媳妇越难 好看的都嫁到城里了
地址:http://www.tehoop.net/tpyxw/2020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