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是推进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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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斌

近年来，中国的收入分配呈现出改善的趋势。居民收入基尼系数自2008年以来已连续7年下降，倒U型已初步出现；要素收入分配结构也得到优化。自2012年以来，工人报酬的比例从下降上升；部门间收入份额也呈现良好趋势，居民部门收入份额自2008年以来大幅上升。如果要“奖优罚劣”，笔者认为这种功劳应该归功于经济发展的七个方面，主要包括城市化促进二元经济结构的转变、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人口结构的变化等。，而收入分配制度的改革只能占三分左右。

任忠推进收入分配制度改革任重道远

首先，很难说一些改进已经形成了明确的趋势。2016年，中国居民收入增速低于经济增速，农村居民收入追赶城市居民收入的后劲明显不足。全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出现逆转和上升，高收入差距徘徊的可能性增加。同时，各收入群体对收入分配改善的主观评价是平均的。即使未来摆脱贫困的任务按时完成，它也将面临重返贫困的问题。低收入群体认为向高收入阶层的流动渠道不畅通，而面对一波又一波的房价上涨和股市大起大落，中等收入群体普遍缺乏自信和足够的安全感，高收入群体也面临“原罪”和“仇富”等社会心理伤害。

第二，未来经济发展优化收入分配的动力减弱，制度政策应发挥更大作用。虽然中国的城镇化推进力度仍相对较大，但空的推进速度将明显放缓，二元经济结构转换的动力将减弱，多年积累的财富对收入阶层造成的差距的固化效应将大大增强。下一次技术变革可能会进一步促进收入分配，从而有利于资本和高技能劳动力。因此，经济发展和收入分配之间的倒U型规律不一定会发生。这些发展因素很难承担起优化收入分配的责任，需要制度和政策来挑起大梁。

第三，收入分配制度改革不是单一领域的改革，而是一系列制度体系的建设和完善，需要多个部门的协调推进。这是一个长期的缓慢过程，需要长期不断地推进。

重点是一个健全和公平的制度

在今后的体制改革中，我们不应该拘泥于相关指标，而应该考虑到经济结构和因素条件的变化，着眼于建立和完善一个更加公平的制度。建议采取多管齐下的方法，在三个方面形成合力:平等的起点、公平的规则和合理的结果。

(1)强化预分配保障的平等起点

“起点”主要指个人进入劳动力市场之前的状态。要实现起点的普遍平等，我们主要依靠预分配手段(这个概念是由美国芝加哥大学的詹姆斯·海克曼教授提出的)。在个人进入劳动力市场甚至接受学校教育之前，政府和社会为他们的成长和发展提供了充足和平等的条件。许多研究已经证实，成长阶段形成的身体健康、认知能力和个性特征将对未来的学习和就业产生深远的影响，并进一步影响未来的收入。因此，在初始阶段加强预分配措施，将有助于从源头上打破日益强大的“马太效应”和“代际贫困”的链条，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展望未来，我们应该不断加强预分配的范围和力度。一是加大财政资金投入，引导社会资金支持儿童营养供给，改善医疗卫生条件，提高父母养育能力，改善家庭和社区环境，引导社会关爱弱势儿童。二是将幼儿教育纳入义务教育范围，通过统一标准硬件、拓展优质资源、轮换优秀教师等多种方式，促进基础教育资源在地区间和城乡间的均衡配置。

(二)完善市场经济体制，促进公平规则

单靠市场很难解决收入分配问题。然而，我国的市场经济体制还不完善，这带来了许多不公平、不合理的收入分配问题。它的危害不仅限于扩大收入差距，还会影响人们对社会公平正义的怀疑。展望未来，应努力完善要素贡献和按贡献分配的市场评估机制，以确保初始分配规则的公平性。

一是推进机构改革，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努力消除市场壁垒，加快形成企业自主经营、公平竞争、要素自由流动、平等交换的现代市场体系，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和公平性。加快户籍制度改革，消除城乡户口之间的等级差距和流动限制。深化国有企业改革，打破行业和部门垄断。加快政治体制和政府职能改革，把权力锁在制度笼子里，抑制权力、行政垄断等非市场因素的收入，取缔非法收入。

二是建立和完善科学的工资制度。在法律框架下，市场化的盈利部门应充分尊重工资制度的自主权，积极推进企业工资集体协商制度。机关事业单位、国有企业等对政府部门仍有较大控制权的部门，应完善科学的工资水平确定机制、正常增长机制和支付保障机制。按照分类管理的思路，建立符合各类单位特点的工资制度，避免对各类单位采取一刀切的做法。

三是进一步完善要素贡献评价体系，拓展各种要素参与分配的方式。重视知识、技术、管理等无形资本的市场价值，拓展这些要素参与收入分配的方式，探索“高安全性、重奖性”的科研人员薪酬体系。完善多层次、多渠道的财产性收入渠道，让广大人民群众共享经济发展成果。

(三)强化再分配功能，确保合理结果

除了公平规则之外，我们还需要关注收入分配的结果是否合理，将收入差距控制在可容忍的范围内。国际经验表明，稳定的收入分配应该以“两头小中间大”的橄榄模式为特征。即使在公平规则的前提下，非常不合理的收入分配结果也可能影响经济和社会的持续健康发展。与此同时，在一个人道文明的社会里，我们非常有必要为那些分配结果暗淡的个人提供基本保障。调整分配结果取决于再分配手段。目前，我国的再分配手段对收入分配结果的调节作用非常有限，有些手段甚至起到了相反的作用。展望未来，再分配调整政策应坚持“增、扩、降”的总体思路，不断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和税收制度应加强对低收入群体公共服务的支持。

第一，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社会保障支出的责任应移交给中央政府，并应建立一个统一的全国社会保障账户，以便"账户跟随人民"，并消除跨地区和城乡地区的定居限制。进一步扩大社会保障范围，加强社会保障，加大对贫困人口的救助和支持，完善弱势群体动态社会保障覆盖机制，完善最低生活保障标准动态调整机制，稳步有序提高最低社会保障水平。完善社会救助体系，应用大数据分析等新技术，不断提高社会救助的准确性和实施效率。

二是进一步推进有利于调节收入差距的税制改革。要加快建立全面、分类的个人所得税制度，最终建立全面的个人所得税制度，尽快推进房产税和遗产税，逐步建立以个人所得税、房产税、遗产税和赠与税为核心的多税种、立体化的税收调整体系。加大对高收入人群的税收监管，确保高收入人群合理纳税，完善鼓励回馈社会、帮助贫困人口的税收政策。

三是加强对低收入群体的公共服务供给。加大对农村和落后地区的教育投入，加强低技能人员的成人教育和职业培训，提高低收入阶层向中等收入阶层流动的能力。加大对低收入群体基本医疗服务的倾斜，防止贫困人口因病返贫。

(作者是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经济研究所的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