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伟：全球油价进入振荡期 价格高企似“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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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经伟

全球油价似乎摆脱了低迷，迎来了新的黄金时代。过去一周，在产油国联合减产的推动下，再加上伊朗和委内瑞拉等地缘政治因素的影响，原油价格大幅上涨，布伦特原油价格两次突破80美元大关。这使得产油国增产的压力再次加大。

如果以沙特阿拉伯、俄罗斯等国为首的欧佩克国家继续限制生产计划，再加上美国退出伊朗核协议和美国对委内瑞拉的制裁，原油市场供应仍处于紧张状态，这可能意味着国际原油价格将继续上涨。然而，国际原油市场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即使是产油国也不会相信化石能源继续昂贵的时代奇迹。

以沙特阿拉伯为例，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产油国正随着权力的更迭而进行产业结构调整。年轻的王储萨尔曼正在实施“2030愿景”改革，并确立了三个长期目标:“阿拉伯和伊斯兰世界的心脏、全球投资大国和亚洲、欧洲和非洲的枢纽”，以减少沙特阿拉伯对原油的依赖。

危机期间，非欧佩克成员国俄罗斯经历了低原油价格对国家金融和货币体系的影响。再次当选总统的普京也在俄罗斯建设一个更健康的工业体系。其他产油国正面临严重的地缘经济危机或美国的严厉制裁，如伊朗和委内瑞拉。因此，传统产油国依靠石油生存显然是不现实的。

关键是美国已经加入了全球能源市场的竞争。这个超级大国，过去坚持自己的资源，只买不卖，开始向全球石油市场出口石油和天然气资源。这给全球市场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有人认为这是一个阴谋——美国将利用新的页岩油技术来冲击由传统产油国控制的原油霸权。现在，“阴谋”实际上是一个“公开的计划”。美国以页岩油技术加入原油市场，这降低了全球油价，符合市场预期。此外，特朗普政府退出了《巴黎气候协议》，这不仅意味着反对奥巴马的清洁能源政策，还支持美国的传统能源产业。基于“美国第一”的坚定立场，在特朗普任期内，美国不会放弃全球能源市场之战，页岩油技术将对全球原油市场产生持久影响。

从特朗普政府最近的两次行动中，我们可以看到美国因素对全球石油市场的影响。首先，中美之间的贸易摩擦最近得到了和解。中美两大原油消费国达成的贸易共识之一是，中国应增加美国原油和天然气的进口，以减少美国对华贸易逆差。其次，特朗普上月在推特上抱怨，产油国的减产协议“人为推高”了全球油价。特朗普的抱怨让以沙特阿拉伯为首的欧佩克乃至俄罗斯不得不做出回应。

据报道，沙特阿拉伯和俄罗斯计划将欧佩克和非欧佩克产油国的原油产量增加约100万桶。上周五，沙特能源部长表示，利雅得和莫斯科准备逐步退出原油减产，以平息市场对原油供应的担忧，任何此类措施都将是渐进的，以免对市场造成过度影响。

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强的页岩油技术，也是全球原油出口国和消费国。特朗普对欧佩克和非欧佩克国家的压制凸显出美国是世界上最强的石油霸权。

特朗普一发推特，原油价格就反应敏感。由于沙特阿拉伯和俄罗斯表示准备解除原油供应限制，7月7日原油期货收盘下跌2.83美元，至每桶67.88美元，跌幅4.00%，为5月1日以来的最低收盘价，上周下跌4.9%，为一个月来的首次周跌幅。布伦特7月原油期货收盘下跌2.35美元，至每桶76.44美元，跌幅2.98%，本周下跌2.6%。

6月下旬，欧佩克和非欧佩克国家将在维也纳举行特别会议，讨论增加原油供应和放宽各国配额等问题。在此期间，全球石油价格将进入70~75美元的振荡期。

新的经济周期和限制产油国生产的政策导致全球原油价格上涨。然而，危机过后，全球市场在新的经济周期中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油价的调整转化为冲击是符合市场预期的。可以预计，即使在特殊情况下，全球油价也可能被推高，但只是暂时的。

中东地缘政治博弈、美国退出伊朗核协议后的石油市场动荡以及特朗普政府对原油价格的干预都将成为原油价格波动的积极因素。全球原油价格的起伏将推动新能源革命的成就，而新能源革命是决定全球油价走势的关键因素。

尽管特朗普政府对清洁能源不感兴趣，但美国仍是世界上创新能力最强的国家。以新能源汽车为例，特斯拉有望成为继微软和苹果之后美国独角兽企业的新代表。此外，大数据已经发展到5g时代，华为在中国可能仍会在标准争议中输给高通。这也意味着，在未来，美国仍将在叠加在新能源上的人工智能所带来的技术生产率方面拥有先发优势。

在新能源时代的冲击下，原油价格不可能保持高位。因此，如果现在原油价格处于振荡期，未来原油价格将会下降。因此，原油的高价格更像是一个“暂时现象”。

(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崇阳金融研究所的访问学者)

编辑朱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