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伟：美联储再加息吹皱新兴市场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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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经伟

美联储提高利率的靴子又落地了。

北京时间14日凌晨，美联储宣布将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上调25个基点，至1.75%至2%。这是美联储今年第二次按下加息按钮，这符合市场预期；自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以来，联邦基金利率首次回到2%的整数关口。

市场预计，美联储今年将继续两次加息。美国经济的基本趋势正在好转，这决定了美联储的加息和收缩将以正常速度进行。

当美国市场恢复正常时，全球市场却处于频繁的情况。特别是在一些新兴市场，债转股出现了“三杀”的混乱局面。

近年来，南美的巴西和阿根廷、亚洲的印度和印度尼西亚、非洲的南非以及土耳其都经历了“货币防御战”。大幅加息以维持汇率稳定和抑制资本外流已成为这些国家的标准行动。

然而，在市场风险信号的驱动下，新兴经济体加息的效果并不明显，但可能会推高国内通胀，使加息难以持续。结果，不同的国家开始采取不同的措施来拯救市场。

例如，土耳其最近采取了国家干预措施，试图解决三个城市债务证券交易所的困境。阿根廷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助，但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提供500亿美元的情况来看，效果并不好。

对印度而言，尽管第一季度经济增长率升至7.7%，但它也遭遇了自莫迪“浪费金钱”以来最大的尴尬。截至今年4月底，印度的净流出为2.44亿美元，而2017年的净流入为307.8亿美元。受此影响，印度卢比严重贬值，年内累计下跌近5%。印度10年期债券收益率也飙升至7.83%。此外，国际原油价格已经进入震荡期。根据野村控股(Nomura Holdings)分析师的估计，油价每上涨10美元，印度经常账户余额和财政收支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可能分别恶化0.4%和0.1%，这可能导致印度经济增长率下降15个基点。

正因为如此，印度央行行长开始呼吁美联储(Federal Reserve)减缓加息和收缩利率区间的进程。然而，实事求是地说，印度等新兴市场在这三个城市的债务存量混乱不会对美联储加息和收缩产生负面影响。

一方面，美国市场的基本面非常好，工资水平和失业率等核心指标使美联储能够保持相对较快的升息和缩盘速度。

另一方面，耶伦时代所关注的2%的通胀率能够长期“保持稳定”——它不仅能够维持美联储加息的正常化水平，而且不会推高美国的通胀水平。

当前的现实是，只要美国能够长期保持2%的“健康”通胀率，美联储对外部因素的担忧就会大大降低。包括印度和巴西等新兴市场的货币贬值和资本外流，不会影响美联储的加息进程。这也表明，近期股市和债市混乱的新兴经济体在全球资本市场的影响力仍有待提高。

除了美联储继续加息，日本银行和欧洲央行也在调整货币政策。虽然中国的货币政策保持不变，但中国善于发挥货币政策的组合拳，即通过多种手段的运用，即定向减RRR、mlf和反向回购操作，向中小微型企业、科技创新和环保企业释放流动性，使实体经济获得更多的金融支持，解决资本过度流向房地产市场和股票市场的问题。中国人民银行的政策方向是，一方面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让资金向实体经济倾斜；另一方面，我们必须确保市场有足够的流动性。

中国、美国、欧洲和日本的货币政策并不是完全同步的，但目前它们都保持了基本的汇率稳定，因此它们将普遍保持全球资本市场的基本稳定。在这种情况下，新兴市场的债转股受到三大市场的困扰，这只是一个风险可控的市场波动。当然，世界主要经济体的市场形势基本稳定，这也有利于保持新兴市场的稳定。

然而，在鲍威尔时代，美联储也面临许多挑战。

首先是特朗普的单边贸易政策。中美贸易争端的前景仍不明朗。在美国与欧盟、日本、加拿大等经济体的贸易争端中，由于特朗普坚持提高钢铁和铝的关税，上述经济体将在7月份开始以相同的规模和相同的贸易额对美国进行报复。

特朗普坚持“优先考虑美国”，在刚刚结束的g7峰会上表现出毫不妥协的态度。此外，美国计划将进口汽车的关税提高到25%。如果是这样，美国与欧盟、日本、韩国、加拿大等国的贸易摩擦将会扩大。很难预测美国挑起的贸易战对美国经济和全球市场的影响，也很难评估这场贸易战是否会影响美联储加息和缩小规模的进程。

其次，美国大规模减税与财政政策之间存在一定的矛盾。此外，特朗普还没有开始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特朗普时代描绘的美国“再伟大”的经济蓝图能否实现还有待观察。在这种情况下，敏感的美联储将根据市场形势的变化微调其货币政策。

美联储进一步加息令一些新兴市场更加紧张和混乱，但目前市场对全球的整体影响很小。然而，如果美国继续其贸易战，或者如果新兴市场未能拯救市场，全球市场也可能面临一场不确定性的大风暴。

(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崇阳金融研究所的访问学者)

编辑朱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