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超：不同于《人民的名义》，基层纪委有另一套办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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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观察员网专栏作家刘超]

最近，电视连续剧《以人的名义》引爆了朋友圈。除了大康书记的言论之外，另一个热门话题是干部反腐。这部电视剧的主角是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局局长侯良平。办案程序是收集证据→确定罪行→移交司法，这可以说是对贪官定罪的第一步。在通常的反腐败案件中，我们看到更多的是纪委。现实中，县级以上的纪委力量很强，而基层的纪委办案遵循的是另一套逻辑。

小斌(化名)，1979年出生，2003年加入N县纪委，2011年担任M街纪委书记。他一直工作到现在，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近年来，肖书记每年处理的案件超过10起，但只有一人入狱，而且多数受到纪律处分。M街近几年有47个县级重点项目，去年固定投资超过10亿元。所有这些项目都需要村干部的参与。根据常识，可以推断，空村干部为自己谋利的空间应该不小，但很少有村干部被判刑。作者问萧，这是为什么？他向提交人讲述了他刚刚在M街处理的一起村干部腐败案件，处理的复杂性令提交人震惊。为了更好地展现故事的丰富性，作者采用了“故事梗概——综合分析”的叙事模式。

2011年，五福村的老百姓(603883，买入)上访，反映了村干部的腐败和集体资本制度的外循环。肖书记接到报告后立即去核实，发现有100多万个账户进进出出，但情况很混乱。今天，20万人进来，明天，数十万人出去。收入没有记录，支出也没有记录。因此，很难检查钱的来源和目的地。

当时，肖书记刚刚从县纪委调过来，有着强烈的事业心。“我在县纪委的大案子里做过，以为是个小案子。”然后，我在N县的一家宾馆开了一个房间，直接把村里的文件叫到宾馆。但是，乡镇纪委的调查人员不足，缺乏监督。幸好在肖书记之前，他在县纪委担任过青年读书俱乐部的主席。大家听说肖书记在处理这件事，都来帮忙了。

然而，不管怎么问，这个人都以沉默对抗一切，拒绝说话，所以他一直熬夜。肖书记以为这不是一个党内教育的干部，所以哪里有这么好的素质。谁曾认为此人身体状况极佳，后来得知此人经常上夜班。

事实上，县级纪委有被拘留的权力。肖书记担心事后会指控他非法拘禁。当他把他叫到旅馆时，他对他说，“老李，我今天就给你打电话。一定有财务问题。如果你觉得没有问题，你可以去。如果有问题，请向组织解释。”谁知道，这个人还没有走，肖书记已经摆脱了他的责任。在酒店呆了24小时后，这个人什么也没说。县纪委负责办案的领导得知后，就告诉肖，他一定要放人。肖书记想，“人已经被关了很久了。如果出了事而自杀，我就进监狱。”第二天，我不得不把他送回我家，在我离开之前，我看到我的家人收留了他。

肖书记刚上任，信心满满却落败，心里很不服气。当人们看到这些文件又回去的时候，他们以为纪委在为他做掩护，他们没有采取行动，又开始上访。这次，《浙江法制日报》的记者也带着律师来了。肖书记向记者讲述了这起事件的来龙去脉，意思是他没有行动，但他没有找到直接证据。记者也了解到，报道应该是报道，但要以正面报道的形式。

三个月后，肖书记终于找到了线索。村里有一座建在集体土地上的厂房，但通过农业经济研究所的审计，发现没有付款，这一定是个问题。于是，肖书记打电话给企业的老板，问为什么没有租金。老板也害怕被村干部们欺负，睁着眼睛，拿着账单。肖秘书看到账单时发现了问题。票据上的公章是M镇驼山村(村名改为M街五福村)。很明显，租金涉嫌腐败，涉及约10万元。

肖书记立即打来了文件，要求纪委找他谈话，但他还是老样子，死老鼠没有感冒的感觉。所以，肖书记再次亲自出马。但这一次，肖书记认为一定不会有意外，于是他设计了一出戏，并请派出所的一位朋友冒充经济调查大队的调查人员。肖书记讲了15分钟，他敲门进来，想威胁他。

肖秘书走进办公室，把账目直接扔给他。他厉声问道:“老李，房租到哪里去了？”老李看上去仍然很傲慢，什么也没说。双方继续僵持不下。大约15分钟后，扮演经济调查大队的警察敲门说:“肖书记，你能不能？”肖书记平静地挥挥手，对伙计说:“我们还没谈完，等一下。”。肖书记又对老李说:“经济调查大队白天找我要重要人物。现在人们都站在门口。我让别人等着。你觉得怎么样？”老李舔了舔他的嘴，他的手指松开了，收紧了。有了办案经验，肖书记意识到这个动作意味着他无法抗拒，只好说。

老李说:“当我检查自己的账户时，我很困惑。我有越来越多的钱，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钱在家里。”

肖书记想，你不能回家搜查。如果你说钱是你自己的，那就没有问题了，经济调查大队要求乡镇纪委在接手前收集证据。他们喜欢做公司诈骗案件，而且案件价值很大。

肖书记说:“先说十万吧。你应该先考虑一下。不管怎样，你得向我说清楚。也有人请我帮你理解，不会让你难堪。”事实上，老李此时很想说出来，但肖书记故意让他不说出来，并让他有反复的心理挣扎，以免收回自己的供词。

几个小时后，肖书记回到了办公室。这时，老李的眼里似乎有了一丝一毫。有些人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肖书记。他很快地说:“其中，有5万张兑换成现金给人民，5万张借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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