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取消12县市GDP考核 重在提高政府现代化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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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自2018年1月1日起，海南正式实施新的《海南省市县综合评估暂行办法》，取消了对万宁等12个市县的gdp、工业和固定资产投资的评估。与此同时，生态环境保护被设定为负面演绎和一票否决

海南在建国30周年之际，决心改变其发展理念。

自2018年1月1日起，海南正式实施新的《海南省市县综合评估暂行办法》，取消了对万宁等12个市县的gdp、工业和固定资产投资的评估，并对生态环境保护进行了负扣减和一票否决。

这是海南响应中央精神的重要举措之一。2017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中国经济已经从高速增长阶段向高质量阶段转变，要加快形成指标体系、政策体系、标准体系、统计体系、绩效评估和绩效考核，促进高质量发展。

这不是海南第一次取消gdp评估。2013年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后，中央政府多次提出去gdp化。随后，2014年，海南取消了中央生态核心保护区的gdp评估，涉及白沙、琼中、宝亭和五指山四个市县。

经过这次扩张，海南省仍有7个市县保留gdp考核。许多学者对此给予了高度评价。“如果2014年取消4个市县的gdp考核，将会扩大到12个，这说明这个测试是可行的。另一方面，这也标志着政府治理方向的转变。它不是简单地追求经济增长的速度，而是强调经济发展的效率、结构、动力和目的，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进步。”海南省委常委、海南大学中国现代管理研究所所长王义武在接受《时代周刊》采访时表示。

结束“只考虑gdp”是一件好事，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在经济发展的压力下，如何真正扭转发展观念，确保高质量发展的落地？取消gdp考核后，应该用什么考核指标进行合理置换？新的评估体系，尤其是生态评估，是一个新事物。如何科学实施？这些已经成为摆在管理者面前的问题。

两步取消gdp评估

从卫星图像来看，2014年，海南省万宁市以南的日月湾有一条天然海岸线延伸至远处。然而现在，随着日月岛(一组由圆形日月岛和月亮形月亮岛组成的人工岛)的建设，周围的海滩逐渐出现大规模的淤积，形成了与岛屿相连的沙洲。

1月5日，万宁市上报了4名中央环保督察对违法项目整改情况的反馈，其中日月湾人工岛项目已全部关闭。海南省三亚、万宁、儋州、文昌四个环境保护监察中心成立才十多天。

根据《2017年海南统计年鉴》，《时代周刊》记者发现，在海南省19个市县中，2016年gdp排名前7位的市县并没有取消gdp考核，从高到低依次为:海口、三亚、儋州、澄迈、琼海、洋浦和文昌，而万宁仅排在第八位。取消gdp考核的12个市县相对欠发达，主要是海南的农产品主产区(000061，诊断股)、生态功能区和少数民族地区。

“取消gdp考核相当于放松经济欠发达的市县，把资金投向生态环境和教育领域，而不是盲目追求gdp。”王义武告诉《时代周刊》记者。

2017年9月22日，海南省委七届二中全会审议通过了《中共海南省委关于进一步加强海南生态文明建设，谱写中国海南美丽篇章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提出实施差异化绩效评价和考核，探索建立绿色gdp核算体系。

在《决定》的解释部分，海南省委书记刘慈贵表示，第一步是在取消对中部市县gdp、工业产值和固定资产投资考核的基础上，至少扩大三分之二的市县；第二步，该省取消所有市县的国内生产总值。同时，要加快研究新的评价体系，增加生态保护、农业结构调整、农民增收和互联网产业的评价权重。

王义武表示，各行业污染相对较重，海南作为生态省，不可能成为现代工业大省。换句话说，工业很难增加产值。同时，海南的农业不发达，基本上不可靠。在这种情况下，王义武建议海南可以发展海洋产业、教育、医疗和健康旅游等。由于其地理位置和优越的生态条件。然而，这些行业需要长期规划，“在不到10年或20年的时间里很难取得成果。”

不仅是海南，2017年12月以来相继召开的各省经济工作会议都提出了稀释gdp增长的目标。天津经济工作会议指出，要摆脱粗放型发展模式，彻底摆脱追求gdp增长的负担，下决心推进高质量发展。山东经济工作会议要求各级干部要摆脱争gdp的情结。在这种背景下，内蒙古和天津也透露，经济数据是不真实的，并积极挤出了国内生产总值的“水分”。

事实上，近年来，不少省市已经宣布取消其所辖部分县市的gdp考核。2014年6月，四川取消了58个重点生态功能区县的gdp考核；2014年8月，福建省32个县市取消gdp考核，实现农业和生态优先绩效考核；2015年2月，浙江宣布26个欠发达县不再评估gdp总量。根据不完全统计的公共信息，到目前为止，中国至少有128个县市取消了gdp评估。

生态环境是被迫的

在“唯gdp”的指挥棒下，一些地方的发展往往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海南在以往的发展过程中也面临着这样的问题。2017年12月23日，中央第四环境保护监察组视察海南省时表示:“一些市县热衷于搞‘短而快’的速效项目，财政过分依赖房地产。房地产企业指向哪里，政府打算跟随哪里？膨胀钱包和破坏生态。”

其中，万宁月岛因未被批准先行建设而被点名批评。万宁日月湾综合旅游度假区人工岛项目总填海面积97公顷，包括日月岛和日月岛。根据通知，“月岛项目于2015年10月未获准建设，非法填海工程实际上并未停止，直到检查员进驻现场。”

"海南工业少，保护生态是最大的生意."海南大学海洋学院名誉院长张本在接受《时代周刊》采访时表示，海南省由岛屿和海洋组成，地处热带地区。它的生态非常脆弱，一旦被破坏，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在一些地方，人工岛屿的建设和沿海地区的房地产建设对海洋生态造成了巨大的威胁，却没有进行充分的论证。张本曾提出要把海南建设成“生态省”。如今，加强生态省建设已经成为海南的发展方向之一。

"中央环保督察相当于给海南敲响了警钟."王义武表示，片面追求gdp很容易导致注重数字而忘记生态，这与海南自身的定位不一致。

生态环境、经济特区和国际旅游岛是海南的三大优势。然而，长期以来，海南的房地产业在整个经济中占有很大的比重。根据《海南统计年鉴2017》，2016年海南房地产开发投资为1787亿元，占全年国内生产总值(40445.1亿元)的44.2%。

在2017年12月25日召开的海南省委经济工作会议上，海南省委主要领导强调，不能把海南变成房地产加工厂，“要坚决打破金融过度依赖房地产的怪圈”。正是在这次会议上，海南宣布取消对保亭、陵水、乐东等12个市县的gdp考核。

事实上，为了加快房地产市场的去库存化，调整经济结构，早在2016年3月，海南就将13个市县列为“两个暂停”。“两个暂停”是指暂停建设和经营的控制措施，即暂停新建商品住宅和产权式酒店的土地供应，暂停审批新建商品住宅的规划和建设。

2017年9月，海南出台深化“两个暂停”的政策，提出永久停止五指山、宝亭、琼中、白沙四个中央生态核心区新出口房地产项目的开发。严格禁止将全省海岸带可开发的一线土地和新开垦土地用于商品房开发，严格加强海岸带管理和海洋生态环境保护。

新的评估方法将生态环境保护同时视为消极演绎和一票否决。海南大学教授、原省社科联副主席曹锡仁在接受《时代周刊》采访时表示，这一举措非常有力，凸显了生态的重要性。不过，他也表示，取消gdp考核后，具体考核指标尚未向社会公布，海南省2014年取消四个市县gdp考核的实际结果仍很难说清楚。

海南正在进行新一轮的环境整治。据《光明日报》报道，根据中央环保检查员的反馈，海南省已清理出56项整改措施，明确了整改目标、措施、时限、主要责任单位、监督责任单位、监督省级领导等。一个问题，一个负责任的领导者，并坚持到底。

新的评估将更加全面

自1985年启动以来，gdp核算记录了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快速增长。如今，中国经济已经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变为高质量阶段。取消gdp评估后，优质开发用地应该如何？

许多学者表示，新的评估将是全面的，并有一套完整的指标体系。例如，从“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出发，包括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五大方面。另一个例子是将系统设计与领导责任和检查员责任结合起来，形成一个全面的系统工程。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傅华元在接受《时代周刊》采访时表示，在20世纪80年代，日本经济增长放缓后，它不再评估国内生产总值，而是在企业的车间里制定非常严格和详细的环境指标。他建议，评估指标的具体设计和实施应朝着完善的方向发展。

另一方面，富华园也表示，取消gdp评估后，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实际上发挥了作用，从而刺激了经济活力。政府的角色正在向社会支出和公共福利建设转移，新的评估机制应该更加关注政府对民生的支持。

王义武还认为，新的评估体系应该强调创新、绿色、生态和民生。"如果抓住问题，这些主要指标不会太大."他说，在学术界，新的评估体系已经解决，但政府缺乏积极性和操作经验，政府应该提高现代治理的能力和水平。

“评估指标改变后，人们可以在民生、生态等领域投入更多资金，进行结构调整，而不是投资大量的gdp生产领域。例如，在对民生进行大量投资之后，普通人(603883，诊断股)的生活水平将会提高，劳动力的素质也将提高，这也将增加国内生产总值，但这只是一个间接的转变过程。”王义武告诉《时代周刊》记者。

《时代周刊》记者了解到，今年实施的《海南省市县发展综合评价暂行办法》设计了15个一级指标和51个二级指标，可以量化评分。同时，突出不同地区的资源禀赋、功能定位和发展特点，对不同地区的相同指标赋予不同的分值和权重。例如，有些突出全球旅游业，有些突出具有热带特色的高效农业，有些突出互联网和医疗保健等其他行业。

海南省生态环境保护厅厅长邓晓刚说，新办法给各市县的指挥棒发出了强有力的信号，“重生态文明建设，轻环境保护，不考核经济发展和招商引资，给各市县的指挥棒发出了强有力的信号，说明如何保护海南生态环境质量的金字招牌。”

海南大学教授、经济研究所所长李告诉《时代周刊》记者，海南的生态环境相对脆弱，不适合发展实体产业，比如一些环保压力较大的低端项目。海南可以发展高科技、节能环保、文化创意、电子信息等产业。

“就全国而言，海南的生态保护任务相对较重，中央政府应该增加对海南的生态补偿转移支付。”李建议道。